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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姐妹

序章:姐妹

虽然不说满意,但莉莉还是能勉强接受这间小旅馆——每天都有两升清洁的热水,在边境上已经很难得了,毕竟价格便宜,还要省钱给妹妹治病。

太阳已经落到城墙的边缘,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伴随着年久失修的残破地板的嘎吱作响,返回旅馆的莉莉走向楼上的房间,四肢的疲惫让她不得不倚着楼梯稍作休息。看着自己端着的一盆热水,她很想用它洗去身上的污浊,但她转念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莉莉优姆姐姐大人……”,看到莉莉返回房间,躺在床上的妹妹蓓莉丝挣扎着爬起来,“欢迎回来,您辛苦了!”

“都说了现在叫我莉莉……”,莉莉把水盆放到床边的椅子上,贴住妹妹的额头感受体温,“还好……今天烧得不高,擦一下汗吧。”

“姐姐大人,已经感觉好多了,用不了多久也能帮助姐姐……咳咳咳!”

莉莉赶紧抱住妹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褪下她的上衣,取下床头搭着的毛巾,浸湿后擦拭妹妹的身体。

扶蓓丽丝躺下后,莉莉用剩下的已经变凉的热水简单地给自己做清洁。铃声传来,莉莉穿好衣服,走到楼下的餐厅,旅店老板与餐厅里男性顾客用充满色欲眼神的在她那因刚擦洗的潮湿使衣服紧紧贴住的姣好的身体上舔舐,莉莉试图无视那些视线,端着盛有两块干面包,一碗麦粥与一碗烂菜汤的简陋食物——确切的说是劣质的食物——的餐盘返回房间。

喂蓓莉丝吃下麦粥,莉莉就着那碗清汤咽下面包,天已经完全黑了。莉莉已经没有力气驱动魔力灯了,她们也不可能买得起昂贵的魔石灯,摇曳的烛火发出微弱的光。莉莉让妹妹喝下药,虽然这种廉价的药物只能轻微缓解症状,让人睡得安稳些,妹妹在药力的作用下慢慢睡着了。

熄灭了蜡烛,莉莉在黑暗中听见熟睡的蓓莉丝均匀的喘息声。充当窗户的一块木板挡不住风,也当不住街道的吵闹,莉莉走到窗边,她打开隔板,边境之城“弗朗第尔三十五”不会入眠。执勤夜班的士兵在街上巡逻,武器店的炼铁炉烧的正旺,一些狩猎正结伴出城赚取维持生活的资金,“弗朗第尔三十五”,这座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城市是人类抵抗来自“魔雾”的怪物的城堡中的一座。

莉莉的双手在胸前握紧,她以从父母那里学来的方式,对着月亮默默祈祷:

“天之国的诸神,请不要抛弃我们。求求你们,无论给我多艰难的考验,也一点要救救蓓莉丝……”

信仰没有任何意义,信仰不能救你。但在这绝望的环境中,除了祷告还能做什么呢?劳累的工作,粗劣的饭食,破旧的住所,还有得不到的尊严,莉莉承受的这些困苦,至少在两年前,她是想也不敢想的——在她还是阿夏尔王国第二公主莉莉优姆-阿夏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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